成荫_八 秋分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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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八 秋分 (第1/2页)

    

八 秋分



    从入秋开始,外出的人就变得多了起来,我也能感觉到暑气的消散,阳台那些盆里堆叠的土壤里头水分也充足了起来,原先在酷暑时分,那深埋的根部就像永远吸食不够水,入土即蒸发地无影无踪。再看人,也被秋高气爽的季节滋润地越发精神。

    有一天,我突然发现楼下原先未被我注意的树在一夜之间结了很多果子,它们吊垂了枝桠,有些熟透的,早已经脱了蒂,摔了个粉身碎骨。我一方面为此感到可惜,一方面也因为那果rou的原因,忽然馋了。于是身体力行,我立刻跑去菜市场买了大几斤——几乎堆满了一个箱子的芒果,菜市场老板以为来了大单,还问我是不是拿去送礼,说要帮我送回去。我蛮应和到,并接受了他的好意,但我没什么朋友,留着自己吃也是吃不下的,这充其量只是我的一次冲动消费,当下,我对这些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的芒果心怀歉意。

    回家后我按照记忆里浮现的并不完全的影像,拿了几个出来当试用品,先是给它们切成片,放在小篮筐中然后转移至到阳台,想让它被自然风干。等待的那几天我一直在观察它的状态,从一整片慢慢萎缩,再到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发霉,生机就此被我掐断,它富满金黄的样貌就此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我把剩下芒果基本都给了茅萤,她原先觉得太多,还想从袋子里拣出一点让我带回去,我说我也留了,保留了我把好几个芒果都浪费的窘迫状况,我第一次觉得这件事情说出来有这么容易让人无地自容。

    就在我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时,有天茅萤喊我一同下去打芒果,我看着她把网兜架在肩上,竹篮挂在了前头,像挑扁担一样站在我面前。

    她的兴奋值可见地上升,但嘴角却是抿得紧,我没理由拒绝,以前家里野生的果树都是等成熟了先到先得,我每次都能满载而归。

    不过打芒果,这词倒是头一次见,芒果挂着需要用力去打吗,瓜熟本就会蒂落,前些日子一地的腐烂果rou附着成群的蚊蝇,轻轻一碰,大抵就滚落一地,也需得用“打”这么一个费劲力气的动词,不过除了费力气,同样也暗藏着一丝火气。

    我跟在她身后,主动帮她拿下了后头那摇摇欲坠的篮子,跟在她的身后一起下楼,路过她家门口时,大门紧闭,今天破天荒的却不见茅亘。

    茅萤站在了树下,把网兜一绑,我这才看到竹竿最上头也绑了一根锋利极了的东西,她伸进果实之间,一罩、一扯,青涩的芒果就正正好掉在了网兜中,利落干脆地手法极度赏心悦目。

    “你想试试吗?”茅萤连着收割了好几枚,便收回了杆子,把满当当网兜里的芒果全部都转移到了红袋子中,紧接着她便递给了我杆子。

    “我来试试。”

    我以前大多时候只是站在树下看人弄过,如果是遇到矮一点的树,我就直接爬上去采,以至于现在我又开始怀念起那种感觉。那般身体离地,脚掌触摸着枝干的纹路,手指染上灰尘与树的汁液,能朝前一览无余,那般……感受四方,感受着被托起的喜悦与快乐。我也学着她弄,没一会儿就满了一兜。

    即便是入了秋,也挺不过这一番劳作,汗迹遍布全身,但四周也有徐徐清风拂来,只坐下休息那来回间,热感就消散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这些芒果真是太碍眼了,前两天我们交完货回来,电动车碾过去打滑,两个人都摔地板上,我压了一下脚倒没事,我哥手臂哪都有擦伤,这两天还发烧了,一直在床上躺着。”

    本来在芒果成熟期前后,当地政府就该派专人来清理一遍,但不知道什么原因,最近几年愣是有人遭了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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